老實說, 布魯斯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
他可以篤定, 他並沒有做過記憶裏的那些事情。可親密接觸的回憶在他腦裏一幀一幀閃過, 並且這種感覺不僅不賴，還讓他生出些許滿足感。

灰蝙蝠走了過來, 警惕地問道：“你們是誰？”

“I am Batman！”布魯斯下意識地回答，並將黛西護到身後，“她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
黛西：？

她疑惑地看了眼臉色沈沈的蝙蝠俠, 至於疑惑的原因——他說得實在是太理直氣壯了。

簡直像是忘記4個超人正在氣勢洶洶殺過來的路上，並且其中還有她的正牌男友克拉克·肯特。

灰蝙蝠奇怪的目光在黛西身上定了定, 這讓經歷了不義蝙的布魯斯萬分警惕起來。

雖然灰蝙蝠想的是另一個問題。

很快，灰蝙蝠的註意力完全集中到這個除了一身黑，長相和氣質完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同位體身上。

灰蝙蝠同樣啞著聲音, 不滿的：“I am Batman！”

布魯斯：“I ……”他掃視了一圈, 再熟悉不過的正義大廳, 唯一不同的，是大廳中央懸掛的巨型肖像畫畫, 威風凜凜的白披風正氣勢逼人地凝視一切，完美詮釋了：Superman is watg you！

可以，這很白超。

布魯斯和黛西同時意識到，這是領主超人的世界。

和不義宇宙的反抗軍首領蝙蝠俠不同，布魯斯一驚，這裏的灰蝙蝠竟然認可白超的獨/裁主義！

用灰蝙蝠的原話說就是：“他讓世界變得和平而安全，再也不會有巷子裏的一聲槍響了。”

可布魯斯面無表情的：“一個活在陽光裏的蝙蝠俠？”

不能絕對地說兩個人的理念誰對誰錯，可當黛西知道正義大廳的據點設立在哥譚, 而她坐在蝙蝠車裏，看到一塵不染、秩序井然的哥譚大城市時，屬實驚呆了。

更驚呆的是，到了蝙蝠洞後，她看著套路王布魯斯三下五除二地打暈灰蝙蝠，並將他綁成一團時……

害，和平年代的灰蝙蝠還是太單純了。

布魯斯輕車熟路地摸上了蝙蝠洞的控制臺。

趁著灰蝙蝠昏古七，布魯斯單手抱起黛西，她屁股坐在控制臺上，他的雙手又撐在她大腿兩側。

“告訴我。”他的聲音像滾燙的沙子，又像是幹涸了好幾天，“為什麽我的記憶裏出現了，我們曾經的親密關系？”

黛西幾乎被布魯斯逼得動彈不得，她頭皮發麻，像是被他的眼睛看穿，差點止不住地把心裏話一股腦地倒了出來。

搭在冰冷臺面上的手漸漸收緊，黛西強行戲精附體：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
除了臉色微微發紅發燙，聲音有些飄忽顫抖，還真是沒有一點“破綻”。

黛西聽見布魯斯的胸腔裏低笑了一聲。

她心裏一咯噔，她屹立不倒的奧斯卡小金人人設沒了！

可接著，這個著實霸道的男人就俯身親了上來，她先是感受到他的薄唇在她嘴上磨吮，耐心地描摹著她的唇形。爾後呼吸與力道逐漸加重，他加深了這個吻。

一直到兩人糾纏膠著的唇舌中溢出哼聲，他才不急不緩地松開：“只有吻技不會騙人。”

他又固執又冷漠地看她，一如許多年後的游輪上。

黛西哪裏知道布魯斯還會來這手？

果然，她走過最深的路，就是布魯斯的套路。

她呼吸紊亂，正大口喘息著平覆時，布魯斯更深地凝視著她微撅的紅唇，有點可愛，總覺得像在索吻。他喉結一緊，面無表情地又要再次親上來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接一陣尷尬的輕咳聲。

一清醒過來就看到這種畫面的灰蝙蝠，仿佛受到靈魂暴擊。

布魯斯這才手一松，黛西就從控制臺上滑了下來，與他們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

灰蝙蝠看看黛西，又看看布魯斯，一度欲言又止。

直到後者的註意力完全集中在蝙蝠洞的中控系統上，他才緊張地轉移了視線。

正當黛西準備用黑客視覺幫布魯斯破解密碼時，就看見他飛快地輸入：【91939】。

巨屏倏地亮起。

黛西&灰蝙蝠：……

布魯斯目光沈沈，用最快的速度檢索著信息，就像他想的那樣，這個世界的灰蝙蝠果然是白超的死忠粉。

他並沒有找到任何不利於白超的文件，他和倉庫裏堆滿了“反超人戰衣、反神奇女俠戰衣、反羅賓戰衣”的自己截然不同。

黛西再次感嘆，灰蝙蝠果真是蝙蝠俠界的一股清流。

下一秒，她就在他的秘密文件夾裏看見了關於白超的雙人照，而照片的女主角，正是她自己！還是白超將她抱在懷裏親的那種！

現在黛西知道，灰蝙蝠看向她的眼神為什麽如此奇怪了。

事實上，灰蝙蝠看著這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，和黛西吻得難舍難分時，他總有一種自己綠了白超的錯覺！

懷疑人生.jpg

灰蝙蝠先發制人地問出他憋了老半天的疑問：“你到底是蝙蝠俠的…”靠，越來越奇怪了。他頓了一下，“你綠了超人這件事情，超人知道嗎？還是和平行世界的蝙蝠俠？”他特地加重了“平行世界”四個字。

黛西：……倒也不必如此直白。

她剛想實話實說，餘光就瞥見來自布魯斯的死亡凝視。

她想了想：“就像你看見的那樣，我和蝙蝠俠的關系非比尋常。如果我是你的話……”黛西做了個食指抵住唇的動作，又朝灰蝙蝠拋了個winking。反正解釋不清，幹脆破罐破摔好了。

她看見布魯斯不著痕跡地嘴角微勾。

倒是灰蝙蝠一言難盡地抽搐了一下。

然後黛西就聽見系統說：【你知道超人們正在飛來蝙蝠洞的路上，並一直啟用超級聽力監聽著這裏發生的一切吧？】

黛西：“？但凡你早說一秒，我也不會趕著把自己往火葬場裏送。”

與此同時，4個超人正抱著雙臂、神情凝重、動作一致地懸在大都會上空。

不義超率先興師問罪：“要是你們不阻攔我，能讓蝙蝠俠又撿漏了？”

白超擰著眉：“是誰狂妄自大地以為把黛西藏在太空，我們就找不到了的？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傻？”

不義超幹脆轉移話題：“這就是讓你優越感爆棚的領主世界？不也是永久性戒嚴和控制言論自由？收起你的高貴勁，除了我殺的小醜，你殺的盧瑟，我們有什麽不同？”

白超：“你的眼界能不能放寬點？起碼我不會動不動殺人，也不會動不動把不聽話的人做成白癡和傀儡。至少在我的世界，蝙蝠俠一直支持我的決定。”

不義超：“所以你更擔心蝙蝠俠的叛變，這就像隨時會引爆的炸彈。”

一直插不上嘴的克拉克：“……”

習慣了兩個小學雞吵架後，克拉克已經從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現在的自閉沈默了，同時默默地想：這三個家夥果然憑本事單的身，他好想他的黛西哦。

克拉克又看了看一旁的終極人。

果然，這位畫風從來格格不入的終極人，空有一顆幹架的心，卻只能通過狂啃氪石來抵抗黃太陽對身體的傷害。

正當四個超又快打成一團時，他們終於聽見了來自黛西的心跳聲。

四人同時一怔，並迅速飛往哥譚。

可就在飛往哥譚並順手好人好事的途中，等一下，他們聽見了什麽？

“我和蝙蝠俠的關系非比尋常。”

四人表情馬上不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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